以下文章，可能会导致一些朋友忿忿不平。其实没关系，虽然软件行业被颠覆是迟早的事，但并不会一夜之间发生，我们还有时间。随着对 AI 了解的深入，我越来越觉得，企业软件最终必然会被 AI 彻底颠覆。更确切的说，未来企业软件行业将不复存在，取而代之的将是“企服AI行业”。这件事情之所以让我这么感慨，是因为自上个世纪 60 年代，IBM 开发出 MRP 软件以来，企业软件行业从来没有面临过如此大的颠覆。哪怕是从传统软件到 SaaS 软件，本质上也不过是多了一个 APP的皮， 但这一次，整个“软件层”可能都要最终消失。首先，企业软件行业在供需两端，已经开始被 AI 深度影响。在供应端，软件公司自身的经营正在快速 AI 化。一个头部 SaaS 公司的市场负责人告诉我，使用deepseek 10 分钟写出来的文章，质量甚至超过一般市场人员 2 天的工作成果。另一家 SaaS 公司的 CEO 则告诉我，通过 AI，他们已经减少了 75% 的客户成功人员。至于 AI 对客服、研发部门的提效，成功案例更是不胜枚举。但是，AI 更大的影响可能来自需求端。虽然我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软件行业的内卷，但真相却是：企业软件公司最大的竞争对手，其实是甲方的自研 IT 团队。甲方对商业化软件一直又爱又恨。爱的是，商业化软件可以快速部署，特别是复杂业务，自研软件的开发周期太长，成本也太高。恨的是，商业化软件始终不是定制软件，不够贴切企业的个性化需求。更要命的是，当业务需要快速调整，笨重的商业化软件甚至会拖业务的后腿。因此，哪怕是营收几千万的小公司，核心业务软件往往也会自研。现在好了，AI 编程可以提升资深开发人员 1 倍以上的开发效率，未来大概率还会提升更多。这就将大幅度降低软件开发的成本，让甲方更倾向于自研。有人可能会说：软件公司的开发效率不也提升了吗？是的，但是商业化软件的开发效率再提升，也很难 100% 满足企业的个性化需求。只要自研的成本足够低，甲方就仍然会倾向于自研。自研对企业软件行业的影响，还不是颠覆性的。更为“可怕”的在于，AI 将取代所有的软件形态。当下企业软件满足用户需求的交互过程，大体可以用下图来表示：左边是企业人员，右边是数据库，企业人员通过对“软件层”的操作，来完成对数据库的“命令”。未来将变成以下交互过程：人类99% 的任务都将变成和 AI 对话，然后由 AI 给数据库下达“命令”。也就是说，今天我们看到的企业软件，未来大概率都会消失。有人可能会说：AI 存在幻觉问题啊！怎么可能放心让 AI 来完成数据库的修改！其实这个问题最终是可以解决的，因为我们并不需要让 AI 完全独立的处理业务，而是高度的人机协同。只不过，人类主要完成1% 决策类和审核类工作，AI 则完成剩下 99% 执行类工作，并全程受到人类的监管。这一交互形态，已经在 AI 编程领域初见端倪。在以前，哪怕是最资深的开发工程师，他要完成一个程序的编写，也需要一行一行的写代码。所谓的编程工具，完全是一个执行木偶——就好像今天的企业软件一样——机械的记录工程师敲入的每一行代码。但是现在，开发工程师可以把原型图提供给 AI，然后直接告诉 AI 自己的要求，AI 就能根据原型图完成前端代码编写。由于编写的代码质量非常高，开发工程师只需要进行审核，以及少量纠偏即可。也就是说，开发工程师通过“和 AI 对话”的方式，就完成了大部分开发工作。这种跳过软件层，通过 AI 直接和数据库对话的模式，将会成为未来的主流。有人会问：既然 AI 这么牛逼，为什么企业软件行业现在还依然存在呢？根本原因不是 AI 能力不够，而是缺乏高质量的数据。AI编程之所以能这么快取得突破，核心原因还是编程本身就是机器语言，同时，互联网存在大量高质量的编程数据，这就为 AI 的训练创造了条件。这也是 AI 客服口碑两极分化的原因：一些基础问题，由于对训练数据要求不高，AI 客服的表现令人惊艳；而更多复杂问题的解决则因为缺乏高质量训练数据，导致 AI 还达不到我们的要求。在大部分传统业务领域，也是因为在线化水平不高，导致缺乏高质量训练数据。这也是 AI 发展面临的核心瓶颈。但是，我们一定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：随着企业在线化水平的提升，随着产业升级，科技型企业越来越多，高质量的数据也会越来越多。迟早有一天，大部分领域都会达到 AI 编程一样的效果。到时候，企业软件肯定就会被 AI 彻底颠覆。有意思的是，企业软件存在的最大意义，就是提升企业的在线化水平，从这个角度来说，企业软件行业是不是在自掘坟墓呢？最后，虽然企业软件注定将被 AI 颠覆，但是软件从业者大可不必恐慌。企业软件行业可能会消失，但是只要“企业”还存在，“企业服务行业”就会存在，只不过服务的工具从“企业软件”，变成了“企业级 AI”罢了。更重要的是，不管是企业软件，还是企业级AI，都是为企业服务的工具，都需要精通技术和业务的IT 人员来帮助企业构建。在 AI 时代，这一逻辑仍然适用。说白了，最有可能颠覆掉软件行业的，其实是另一批善于利用 AI的软件公司罢了。本文由人人都是产品经理作者【ToB老人家】，微信公众号：【ToB老人家】，原创/授权 发布于人人都是产品经理，未经许可，禁止转载。题图来自Unsplash，基于 CC0 协议。